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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叛

    清辞手心里汗津津的，又不敢瞒先生，屏住呼吸抖着嗓子说：“前夜。但在此之前，我们就已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，沈秋持猛地将清辞拽到怀里，脸埋在她肩上浑身颤抖，大颗大颗泪珠滚落在她锁骨。再抬头时他面色惨白仓皇，凝视着她问：“你一见我，就问我如何救谢珩，可是已喜欢上他？”

    清辞垂眼不敢看沈秋持，沈秋持了然，淡淡说：“文映，你说过不会忘了我，这么快就反悔了？”

    清辞不舍地紧紧抱住他，哽咽道：“我没有忘了先生，看到你难过，我依然会心疼，可你不仅不肯娶我，还逼我勾引别人。我只是凡人，做不到普度众生，我能珍惜的只有一人，我希望那人也同样珍惜我。”

    沈秋持惨然笑道：“我在你眼里，已只是众生？”

    清辞松开他低低说：“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人，心里却想着另一人。”

    沈秋持已渐恢复平静，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，“你既然想救他，我有个办法，你可想听？”

    清辞点头，沈秋持忍下心中悲恸，淡淡说：“踵踵山之所以灵力充沛，并非因为灵泉水质，而是因为一只灵龟。这只灵龟百年前在地下洞xue坐化，踵踵山从此也被清气笼罩。”

    清辞精神一振，“这么说，我们只要将灵龟搬走或敲碎，就能扼断江离的灵气源头？”

    沈秋持摇头，“若事情有这么简单，朝廷怎会拿忉利宫没办法，楚王又何必困在璇玑谷十几年？灵龟身下就是国脉，若强行将灵龟搬走或敲碎，会动摇国本，引起灾荒战乱。陛下访遍天下方士，终于找到一个办法：以成年纯阴女子的心头血喂养浇灌灵龟，灵龟就会复活自愿离开。”

    纯阴女子，指的是她吗？她感到寒意，仿佛久置迷局，浑然不觉，突然沈先生为她揭开棋盘一角，接着浓雾重又挡住视线。清辞的手微抖，怔怔说：“我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沈秋持眼眶泛红，轻声说：“文映，你这么聪明，应该已猜到。你纯阴命格，百年难遇，只有你及笄后自愿用血祭龟，灵泉才会断绝。陛下答应苏将军，只要他肯交出你的性命，就答应给他世袭国公爵位，封你嫡姐为太子妃，其他好处更是不可胜举，连你二哥苏泽也能分一杯羹。”

    清辞如堕入冰窟，浑身寒意笼罩，良久喃喃说：“所以你在我身边处心积虑三年，就是想让我听你的话，来璇玑谷自愿献祭。那天苏泽跟你谈过后喜气洋洋，也是因为你跟他说如果我死了，他就能回京，对不对？难怪他跟前跟后极力怂恿我杀江离……那谷主，他让我去杀江离，所以……他也在等着我死？”她木然看向沈秋持，“那你呢，你究竟是何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