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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邻居，我妈就老拿他来教育我，其实不光我妈，我们那小区里的人都拿穆潇来教育自家孩子，所以我们当时都挺不喜欢他的。我尤其不喜欢他，有一回就趁他爸不在，就勾了他出去玩，结果害他被他爸吊起来打，腿都给打断了。是真的打断，鼻子打出血，手都打肿了，120过来的时候我都吓死了。打那以后我就知道，他为什么成绩那么好了，不好怎么行？150分的题，他考120分回去都要挨打，还挨饿。你们是不知道他以前有多瘦，跟根柴火棍似的，风一吹我都怕把他吹跑！”

    “他进大学后，想在经济上独立一些，就偷偷在外面打工，被他爸知道了，老头拎着根棒子找到他教室把他揪出去揍，当时还轰动整个大学城的呢。背上被打起棱什么的，比起以前，还真是轻微得不能更轻微啦。”

    蒋明修的叙述毫无章法，饶是这样，我仍像是在听某个奇幻故事。

    我爸性格温和平淡，我妈除了爱唠叨一些，从不打骂我们，所以，对这样充斥了暴力的家庭生活，完全无法理解。

    文茵比我好点，她毕竟是医生，见过的极品病人和家属不要太多，因此很淡定。听蒋明修说完之后还很是感慨了一番：“真看不出，穆潇还有那样的过往，难为他没有歪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这是文茵的良心话了，我也很认同。

    我甚至都没法想象，他心理得多强大，才能将那些过往，云淡风轻地压下，不留负担地前行。

    ☆、1--37

    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, 一时没说话。

    倒是文茵记起来了, 问蒋明修：“他爸爸现在还经常打他么？”

    “这几年少了，主要阿穆大了, 他想掌控他也掌控不了。不过父子两个的关系不太好也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还叫少？”文茵都有些无语了，在她看来，孩子成年后还动不动上手揍的家长都有点病, “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时里面那个动静大，我和宝璐都吓到了好吗？”

    蒋明修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:“那也叫打？那顶多算是发个小脾气啦。”

    文茵竖了竖大拇指, 表示服气。

    “那昨天晚上呢？”我回过神，问，“那也不算吗？”

    “昨天晚上啊……”蒋明修叹气, 看着我，“昨天积水那么深，阿穆也硬是要出去, 他爸爸觉得话还没谈完他硬是要走是不尊重他, 所以气性大了些，拎起凳子砸了他一下, 当时是凳子腿砸到了他背上，也幸好他闪得快, 否则的话, 说断根肋骨都是轻的了。”

    文茵瞪大眼：“拿凳子砸？穆潇不是他儿子, 是他仇人吧？”

    “嘿，其实我们很多认识他们的人都这么觉得。阿穆长得像他妈，他爸恨他mama, 所以我们都猜阿穆他爸生气的时候是把他当成他mama了，所以下手才会那么狠。”

    “他爸为什么恨他妈？”

    “他妈喜欢上别人了呗。阿穆很小的时候他mama就跟人好了，不管别人怎么劝就是不回头，他爸因此恨毒了他mama……老实说，他一个男人带着穆潇还是挺辛苦的，可能天长日久，这份辛苦没法排解，就变成了暴力，全都发泄在穆潇身上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我再听不下去，蓦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文茵和蒋明修都看着我，问。

    “有事，我先走了。”答了这么一句，我拎起包就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