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国才不是因为贵妃娘娘_私心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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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私心 (第1/2页)

    

私心



    姜老夫人奔波一天,进了室内就半倚靠在椅背上,身边的侍女端来茶水为她提神。

    门口,铃耳和几个姜府的一等侍女捧着器皿鱼贯而入,奉匜沃盥。

    如今古礼式微,先帝虽推崇孔孟儒道,但对这个三代尚武的崭新皇朝而言,这繁琐且无意义的礼仪已经被删减少之又少了,只有最少数的几个遗老世家还留留存这些古礼。

    姜老太太亲自拿起匜盛水,欲沃,冯星月弯腰在下等待净手。

    倾斜匜,水流顺势而下,冰莹透明的水柱在匀速状态下维持不变的永恒,激打在冯星月纤细白净的手背上时,凉爽舒适的水珠零星飞溅,似流星划过她的眼。

    尊贵、洁净,但只有姜老夫人为她施礼。

    冯      星月仔细洗手时想起两年前随先帝、崇仁太子入京的场景,那次是先太子为她行沃盥礼,先帝得知后大赞太子“尚礼守法”,乃天命之人。

    她想,新帝一定知道这件事,毕竟崇仁曾如此热烈地痴迷过她。

    完成沃盥礼后,冯星月一坐下,霎时就注意到内室里一行人最深处站着的两个老嬷嬷。

    她看向她们。

    两人躲在人群里,没有一点存在感,但细看下去,她们同其他人却格外不同。嬷嬷们高矮不齐,一胖一瘦,但身上环绕的阴冷却同出一辙。

    老,真的太老了,满脸藏灰的褶子里埋着难以直视的冷漠,嘴角僵硬,像是最劣质的工匠制作出的泥人,都用了一副极其刻板神情,而在唯一能透露内心的眼睛中缓慢地流露出深宫特有的刻薄。

    姜老太太见冯星月注意到这两人,便挥手示意两个老嬷嬷站出来。

    “月奴,这两位是宫里的静嬷嬷和肖嬷嬷,这段时间由她们教你宫里的规矩。等你知道了规矩,宫里的事就门清了。”

    冯星月起身示好:“静嬷嬷,肖嬷嬷。”

    老嬷嬷恭维又不失体面地微笑,两颗黑洞洞的眼珠赤裸裸地直对冯星月:

    “月小姐好。”

    深夜,姜府中堂旁侧的小书斋,李绘海站在门口等待,近距离观察可以看见他手里捏着一封蜡封的信。

    红蜡化了点,染在他的指头。

    “李大管家,太傅大人有请。”一青年小厮从正门出来,左手迎向书斋内。

    李绘海闻言,用手整理正完衣冠以后又轻跺双脚,确保扫去身上浮沉后才进了书斋。

    “太傅大人在上,请受小的一拜。”

    姜老太傅笑着摇了摇头,说:“起吧,冯白派你前来可是有急事?还让慎之派人通知我,赶紧从北地回来。”

    他尖锐的眼睛看到李绘海手里拿的信封,心下了然——冯文有密事所托。

    “太傅大人,冯大人要我将此信交给您。”

    他站起身,拱腰将信举过头顶。

    姜老太傅接过信,见正面写着“泰山大人亲启”六个大字,右下角盖着冯文私印“钱塘冯白”,打开,两张新式的吴笺纸,小块的和田断石。

    姜三问不自觉地用食指揉捻断石。

    二十二年前,先帝蒋明武西地封王,他随先帝前往西蜀蛮荒之地。那段迁徙之路,队伍遇贼人突袭,冯文西行游学碰巧遇见他们,以一石挡下直射先帝命门的弓箭。

    从此,蒋、姜、冯三家的命运开始产生交集。

    展信,“泰山大人膝下敬禀者……”

    姜三问一路看下去,眉头越来越皱,花白的头发在夹瓷盏的灯火下显得斑驳,李绘海不知道冯文信里写了什么,见姜老太傅紧绷的神情,心下觉得大不妙。

    “下去吧……”两刻钟后,姜三问打破书斋的寂静,终于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室内只留姜老太傅一人。

    皇帝要调冯白做两浙路的安抚大使。

    姜老太傅抚着胡子思索,皇帝这是什么意思?此前的举动表明了他绝不可能重用文官,可这调任……

    唉,皇帝疑心甚重。

    姜老太傅思索许久也没想出头绪,只好作罢,转头思考冯文信中提到的另一要事——将姜家的关系网全盘交托于冯星月,以作她入宫为妃的交换和保障。

    给,还是不给?

    姜三问从四方书桌前走出小书斋。

    周遭昏暗,月下独行,姜老太傅他思绪繁重、步伐蹒跚地走到当年两个女儿住过的乐景院。

    姜三问伸手,一把就推开年久失修的院门,门吱嘎乱响,干燥的空气携眷着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地上的青石板夹缝里长满繁茂的野草,但中堂门前却是洁净的,像经常被人踩踏导致。当年朱红的格子门已褪色得不像样了,格心腐败,裙板上的浮雕被侵蚀得看不出痕迹。

    姜老太傅走进院中,盯着前面那棵枣树——瑶珺去世那年亲手植下的。

    姜老太傅还记得姜瑶珺在枣树东南方位处埋下了几坛酒,说是江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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