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气了?”
秦苏越,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?”
“两只眼睛,”丁骁炜隔空点了点自己的眼睛,随后又调转手指方向,朝秦苏越的嘴唇指了指,“我说的不是现在这件事。”
秦苏越看到了丁骁炜的手势,依旧面不改色,“我没有生气。”
“撒谎,这几天躲我和躲灾似的,当我看不见呢?”
“……我真没有生气。”
丁骁炜反问,“那你在想些什么?”
有那么一瞬间,空中似乎有只无形的手按下了闹剧的暂停键,周围气氛一滞,随即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。
秦苏越抿了抿唇,他眼里那点零星的笑意转瞬又成了一片浮光掠影,刹那就消散的无影无踪。他重新平静下来,片刻后才有些别扭的说道,“你管我想些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丁骁炜嘿的一声,伸手就要去掐他的脸,“还嘴硬,我不管谁管?你妈管吗?”
秦苏越早有准备,往沙发靠枕上一仰避了过去,然后一把薅住这人不老实的手按回去,“我妈也管不着我,我活这么大还没人敢说能管我。”
——这倒确实是句大实话。
陈轩薏的确不爱管他,不仅不管他,就连秦苏颖也不怎么管,她这人在教育方面一贯主张放养政策,任由自家小孩野蛮生长,最好是只用她提供生活费,其余大事小事全部都能自己处理。
正是因为陈轩薏这套谁摊上谁倒霉的教育方针,养出了秦苏越现在这副谁管也不服的傲气性子。
父亲长期辗转在世界各地,母亲更是常常二话不说埋头扎进工作堆里,家里基本没人时时刻刻督促着他;加之秦苏越自幼聪明,智商方面从入学读书开始就始终稳稳压人一筹,客观原因加上主观因素,搅合搅合就是这一路——他这十八年一路行来,遍地都是零散的拼图碎片,他走了许多年也拣了许多年,东拼西凑,好不容易凑了个七零八落,再往空荡荡的版面上胡乱一摆。
最终摆成了这样一个他。
丁骁炜也不挣扎,就这么老老实实被他按着,一挑眉看过来,“没人能管你是吧?行,我管你。”
秦苏越嗤笑,“你有本事试试?”
“试试就试试,”丁骁炜笑得像是一只终于偷到腥的狐狸,一双弧度温润的眼弯出道细而窄的缝,一整个秦苏越就被他稳当妥帖的藏在了里面,“反正以后日子还长,有的是时间和你试。”
他这番话说完了好一会,秦苏越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直到丁骁炜眉梢眼角戏谑的弧度慢慢扩大,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。
“滚蛋,谁他妈和你日久天长,”秦苏越下意识想笑,可当嘴角扬上去后却又发觉自己心底其实并没有笑的欲望,不仅没有,刚开始那阵类似于嬉闹的玩笑感过后,难以言喻的沉重忽然就从不知名的某处渗了出来,丝丝缕缕,缓缓将五脏六腑勒的发紧。
他压着嗓子咳了两声,顿了顿,才低声继续,“……话不能乱说。”
丁骁炜仔细看着秦苏越隐约有些紧绷的侧脸,倒也不催促,只是慢慢握紧了他还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,“确实,有些话不能乱说。”
“那就等你想好了再亲口告诉我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今日份二更!
☆、二十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