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怎么了?”
傅尧诤忽然闯入了镜头,走到懵圈的人儿面前,抬手替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面粉递到他眼前给他看:“脸上都是面粉还怎么录?偶像包袱不要了?”
“啊?哈哈哈哈”肖乃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全是面粉,傻呵呵地说:“那我现在去洗掉?”
“...不洗也没关系。反正只有我看。”他故意拿手指沾了点面粉,在对方脸上划了六道白色的“胡须”,而后捧着肖乃屿的脸,笑着道:“小花猫。”
他俯身凑近,肖乃屿察觉到他的意图,便乖巧的闭上眼睛,长长的眼睫依旧乌黑浓密,凑近了才能看到它们在微微颤抖。
温热的一吻印在他的眼睛上。
无人理会的摄像机以一个绝佳的角度拍下了这一幕。
肖乃屿死后,这支视频成了傅尧诤唯一的“镇痛剂”。
镇痛也只是一时的,和麻醉无异。
麻醉过后,痛苦一丝不会减少,还可能更加严重。
有一把刀子捅进了他的心脏,没人把它拔出来,不仅拔不出来,那把刀子还在血rou里360度旋转,一钝一钝的疼。
他不打算再这样熬下去了。
电视里的画面停留在两人亲吻的一幕。
傅尧诤拿起手边的枪,抵上了自己的下颚。他的目光依然轻柔地落在那段虚无的影像上,落在那个再也亲不到抱不到的人身上,他嘴角勾出一抹带着解脱意味的笑容:“我说了以后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的,你别怕。”
他闭眼,已经无泪可流。
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扣住了扳机。
轰隆一声惊雷,盖住了枪响声。
或许枪,根本没机会响起。
——
“阿诤,阿诤?起来了,地板上凉,回床上睡。”
谁在叫我?
傅尧诤的意识渐渐回笼,他听到远处有放烟花的声音,听到近处有母亲的呼唤声。
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下微微发凉。
是瓷砖?
“醒醒?儿子?睡糊涂了?”
那道声音大了一些,如此真实,他睁眼,莹白的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,不得不闭上眼睛缓了缓才重新睁开。
“醒了?说要给mama守岁结果倒地上睡着了?着凉了怎么办?”
傅尧诤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,是比他记忆中要年轻美丽的母亲。
“妈?你怎么,怎么变年轻了?”
“......”姚清轻轻点了点儿子的额头,笑骂道:“臭小子,刚睡醒嘴就这么甜?”
傅尧诤的大脑原本就和浆糊一样,被母亲轻轻一碰瞬间天旋地转。
他正混乱间,一道字正腔圆的声音钻入他耳朵中:
“亲爱的朋友们,准备好迎接2010了吗?让我们一起倒计时!”
“10,9,8,7,6,5,4,3,2,1!”
“新年好!”
傅尧诤不可置信的看着电视里欢天喜地迎新年的晚会,只当自己听错了,可电视屏幕右上角又明晃晃挂着“直播”二字。
“现在是几几年?!”他抓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