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边缘,看到最上方的对话框时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他分享的其中一条,发送错了对象。
雾五呜呜:错爱半生,男子杀妻只为妻子一句不信任
唐嘉:……前辈,如果你没有在我旁边,我会以为你被盗号了。
连晓雾恨不得落荒而逃。
不过他不太明白,也没去深究,为什么两个人相距不足三米,却要通过聊天软件来对话。他本能地想装睡,脚尖却不给面子地碰到了床沿。
连晓雾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尴尬包围了,指尖点点屏幕,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圆回去。
这种情况最好是不回,然而人就睡在他边上,一间房里,两个清醒的人在黑暗里一言不发,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。
他还是选了闭上眼睛。
这会儿的气候,开冷气吧又有点冷,不开吧躺在床垫上没睡着的时候的确是热得钻心。手机被他悄悄塞进了毯子下边,连晓雾平躺着佯装均匀呼吸,试图坐实他已经睡着了的谎言。
下一刻就被忽然起身的唐嘉吓得魂不附体。
隔壁床传来窸窸窣窣的绒布摩擦声,唐嘉一声不吭地直起身,双脚落地,他似乎是在蹑手蹑脚地往外走,鞋底发出的响动声极小,每一步都砸在了连晓雾心上。
唐嘉暂且没往这边走,轻轻地拉开了贴在墙壁一侧的小冰箱门,黑暗中,连咕嘟咕嘟的水声都清晰可辨。
之所以说是暂且,是因为连晓雾敏锐地听见了脚步声,离他越来越近。
连晓雾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慌,手指在绒毯下屈起,衣料触碰到床单,连晓雾知道,他走过来了。
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滋味,于他而言再了解不过了。就宛如十周年演唱会结束的那个夜晚,他窝在宽敞的后座闭目养神,助理和经纪人在前排低声叙话。听见与否,不太重要。
——有很多很多的人爱我。
连晓雾这样想。他寡淡的前二十二年人生过得太一帆风顺,平静顺遂到上帝都看不下去了,特意给他送来一座天平,连晓雾站在底下看着天平摇摇晃晃,急得团团转。
他有个小习惯,一想事情就会放空,单看他的神情看不出来,喊人才能发觉他的反应慢了半拍。
连晓雾慢半拍地屏住呼吸,却暴露地彻底。
没有人拆穿他笨拙的掩饰,唐嘉俯下腰,轻若无物地拨弄着他濡湿的额发。他的呼吸里都是让人坐立难安的波澜,一层一层地拍打着海岸,直至吞没岸边。
“你睡着了。”
笃定的语气几乎要让连晓雾相信自己真的已经睡着了。他甚至判断不出来唐嘉的意思,是默认了他拙劣的伪装,还是掩耳盗铃地蛊惑着彼此。
低沉的嗓音愈发靠近,缓慢地贴在他的耳边:“ 一个晚安吻而已,睡着的人是不会知道的。”
我该怎么办?
连晓雾喉咙干涩,而对方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,干脆利落,前额一热,直接将一个温柔且不含情|欲的吻印了下来:“晚安。”
大约两个人都是在——
掩耳盗铃吧。
人已经回到了隔壁的床榻上,连晓雾的四肢都在发烫,感觉到脑袋里有什么沉沉发痛的东西,在肆无忌惮地生根发芽。
以假装不知道为由,享受着隐秘而又背